一凡说:别,我今天晚上回北京,明天一起吃个中饭吧。
当年从学校里(lǐ )出来其实有一个很(hěn )大的动机就是要出去走走,真的出(chū )来了以后发现可以出去走走的地方实在太多了,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好,只好在家里先看了一个月电视,其(qí )实里面有一个很尴(gān )尬的原因是因为以前我们被束缚在学校,认识的人也都是学生,我能约出来的人一般都在上课,而一个人(rén )又有点晚景凄凉的(de )意思,所以不得不在周末进行活动(dòng )。
听了这些话我义愤填膺,半个礼拜以后便将此人抛弃。此人可能在那(nà )个时候终于发现虽然仍旧是三菱的(de )跑车,但是总比街(jiē )上桑塔那出去有面子多了,于是死不肯分手,害我在北京躲了一个多月,提心吊胆回去以后不幸发现此人(rén )早就已经有了新男(nán )朋友,不禁感到难过。
然后我大为(wéi )失望,一脚油门差点把踏板踩进地毯。然后只听见四条全新的胎吱吱乱(luàn )叫,车子一下窜了出去,停在她们(men )女生寝室门口,然(rán )后说:我突然有点事情你先下来吧。我掉了,以后你别打,等我换个号码后告诉你。
我喜欢车有一个很重(chóng )要的原因是赛车这(zhè )个东西快就是快(kuài ),慢就是慢,不像(xiàng )所谓的文艺圈,说人的欣赏水平不一样,所以不分好坏。其实文学这个(gè )东西好坏一看就能知道,我认识的(de )一些人遣词造句都(dōu )还停留在未成年人阶段,愣说是一种风格也没有办法。
之后马上有人提出要和老夏跑一场,然后掏出五百(bǎi )块钱放在头盔里。我们终于明白原(yuán )来这个车队就是干(gàn )这个的。
第一次去北京是因为《三重门》这本书的一些出版前的事宜,此时觉得北京什么都不好,风沙满(mǎn )天,建筑土气,如(rú )果不说这是北京还没准给谁西部大开发掉了。我觉得当时住的是中国作家协会的一个宾馆,居然超过十一(yī )点钟要关门,幸好(hǎo )北京的景色也留(liú )不住我逛到半夜,所以早早躲在里面看电视,看了一个礼拜电视回去了,觉得上海什么都好,至少不会一个饺子比馒头还大(dà )。
于是我们给他做(zuò )了一个大包围,换了个大尾翼,车主看过以后十分满意,付好钱就开出去了,看着车子缓缓开远,我朋友(yǒu )感叹道:改得真他(tā )妈像个棺材。
其(qí )实离开上海对我并(bìng )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,只是有一天我在淮海路上行走,突然发现,原来这个淮海路不是属于我的而是属于(yú )大家的。于是离开(kāi )上海的愿望越发强烈。这很奇怪。可能属于一种心理变态。
以后的事情就惊心动魄了,老夏带了一个人高(gāo )转数起步,车头猛(měng )抬了起来,旁边(biān )的人看了纷纷叫好(hǎo ),而老夏本人显然没有预料到这样的情况,大叫一声不好,然后猛地收油,车头落到地上以后,老夏惊魂(hún )未定,慢悠悠将此(cǐ )车开动起来,然后到了路况比较好的地方,此人突发神勇,一把大油门,然后我只感觉车子拽着人跑,我(wǒ )扶紧油箱说不行了(le )要掉下去了,然(rán )后老夏自豪地说:废话,你抱着我不就掉不下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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